
寒冬腊月,我撑一支长篙,沐浴在一水一土一草,一澜冬雪一蓑一竹笠之中。雪花消融在我的斗笠上,恰有些“独钓寒江雪”之味,但我望见那前方高峻的岸壁,心生寒意,忘却了柳公的孤高,视野里画面一转,猛然见面前云雾缭绕,发现自己正站在山巅,俯瞰着脚下的苍山石林,那横亘于山壁之上的,定是那“天梯石栈相钩连”的胜景吧?而我脚下的,便应是峨嵋之巅了。且去那栈道试试“百步九折萦岩峦”,再去看看“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,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”之韵,便只得“扪参历井仰胁息,以手抚膺坐长叹”承认“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,使人听此凋朱颜”。可惜,李白斗酒诗干,流传后世的有几何?人们记住的又有几何?单从这一点来看,中华文化,脉络越发模糊了,越发被人遗失了,看不见的衰亡,正在静默无声处悄悄发生…… 呜呼哀哉! 我仰天一叹,停止梦境,今晨,独坐,垂钓。 庄周梦蝶,我梦渔翁。梦兮幻兮,亦假亦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