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树的爱情
2022-05-10 15:04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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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深情地拥抱了谁 第一次见到叶暖暖,我出尽洋相狼狈不堪。 那是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,作为文学社社长的我正捧着稿件步履匆匆地赶往编辑室,我心情焦急、箭步如飞,心里在不断谋划着报纸排版和印刷的细节。走到甬路的拐弯处时,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:“停一下,那位同学!”是一个女孩温润动听的声音。我义无反顾地回过头来寻找声音的主人,可脚步仍然保持它原有的惯性与速度。我的头“嗡”地一下,与甬路旁比我年龄还大几倍的老槐树来了一个亲密而并不友好的“拥抱”。顿时我的眼前冒着金星,眼镜被撞得惨不忍睹:一边的镜片成了错落有致的“蜘蛛网”,一边的镜片干脆不知所踪。 我下意识地低头寻找被撞飞的镜片,这时那位喊我的女生站在我的身后,看见了我的样子后,她呵呵地笑弯了腰。 我回过头用我那模糊的小近视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此时还有心思看热闹,实在不够厚道。 她终于收敛了笑容,走到树底下拾起了碎成两半的镜片,放到我的手中。 我把镜片勉强地装到镜架里,尽管是满眼的裂纹,但世界终于变得清晰起来。我看清了站在我面前的女孩,她娇小玲珑,梳着齐耳的短发,一双单眼皮小眼睛和尖尖的下颌搭配得恰到好处。 正在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时,她惊讶地喊了一声:“你流血了!” 这时,我才感觉到一股热热的液体从鼻孔流下。 “快去医务室吧。” 我没有听从她的建议,而是仰起头举起双手,像一个落败投降的士兵。动作滑稽可笑,但效果实在不错,鼻血不再猖狂而流了。 她从肩上的背包里掏出纸中,塞到我的手里,我擦了擦鼻子后,索性一把堵上鼻孔。 我的目光从蔚蓝的天空中回到地面,摇了摇昏沉的头后,想要仓皇离开。 那位女孩把一篇稿件递到我的面前:“这是你刚才遗落在地上的。” 我接过稿件,用很浓重的鼻音说了声“谢谢”。但说过后我后悔至极,都是因为她,我才与老槐树有了忘情“拥抱”,让我流了好几十滴血,头眩晕了30秒钟。 我就是叶暖暖 这期的稿件已经编校完毕,可是排版突然出现了意外,美编提出辞职,我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。这个以兴趣爱好为维持动力的校园社团,是没有太多的借口和权利挽留社员的。 我心急如焚,立即召开社员大会,征求大家的意见。 社员李游说:“艺术系的叶暖暖很有设计才能,在学校设计大赛中还获过特等奖呢。” 我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,对李游说:“今天就是用八抬大轿也要把她请来。” 散会后,李游去请叶暖暖结果无功而返,叶暖暖以学习太忙为由拒绝加入社团。我又让娜娜再去说服,娜娜也是垂头丧气碰了一鼻子灰。这叶暖暖是何许人也,架子如此之大,本社长打算亲自出马,会一会她。其实我心里也不太有底,但为了在社员面前维护我这个社长的威严,我不仅要去,而且一定要把她请来。 在艺术系的电梯里,我还在心里想着用怎样恳切的语言才能打动叶暖暖时,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:“是你呀。”我回过头一看,原来是那个“诱使”并目睹我撞树的单眼皮女生,她正调皮地笑着,我有些难为情地“嗨”了一声,她一定还记得我撞树时狼狈的样子。 相对无语,直到电梯发出一声美妙的音乐,我和她一起走出来,她问我:“找人吗?”我说:“正好,你帮我叫一下叶暖暖。” 她惊讶地看着我。我立即说:“那我自己去叫吧。” “不用叫了,我就是叶暖暖。” 我比她还惊讶。 做我的美编吧 当叶暖暖跟在我身后走进编辑室时,社员们都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我,李游还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头儿,你真行。”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 可是有谁知道能够请来叶暖暖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,用叶暖暖的话说,如果那一天她没看见我撞树,并且撞树和她毫无关联的话,她不会如此轻松地答应。 我坐在叶暖暖的身旁,看她熟练地操作着电脑,她的纤纤细指在键盘上优雅地“舞蹈”,在浅蓝色屏幕的映衬下,她的脸显得平和而专注。 她重新为报纸设计了报头,并根据文章的内容设计了新的版式,加上了精美的图片。看到报纸的变化,我喜不自胜,并有些手舞足蹈。 我说:“这个美编非你莫属。” 叶暖暖说:“我只是救急,别忘了,我只答应给你做一期。”当初我为了请她出山,只能用这样的缓兵之计。 晚上9点,大功告成。我非常感激地对她说:“为了庆祝这期报纸的圆满完成,为了感谢你的帮助,我请你吃饭。” 叶暖暖说:“忙了这么久,让你请客我心安理得。” 我们来到了校园小吃部,两碗牛肉面瞬间便安抚了我咕咕直叫的胃,我的嘴从牛肉面里抽身而出后,自然无法安闲。 我说:“叶暖暖,做我的美编吧。” 叶暖暖说:“一碗牛肉面就想收买我,没那么容易。” “除非……”她神秘地笑。 “除非什么?”我急忙问。 “除非你再拥抱一次老槐树。”她笑得更欢。 “哪壶不开提哪壶,别人揭你的尴尬事你的心里自然也会不舒服。”我有点愤怒地走了出来。 叶暖暖追在身后说:“好好好,就让你做我的领导。” 领导就应该握着下属的手吗? 体育系的大帅哥高睿开始频繁地敲开文学社的大门,美其名曰来投稿,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他是奔着叶暖暖来的。他把写得比诗歌还抽象的小说送到我手里后,就坐在叶暖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没话找话。我拿着高睿的文稿,心里烦乱得没心思看下去,高睿和叶暖暖的对话直刺我的耳膜,实在受不了煎熬的我破门而出。 人家聊天和我又有什么关系?出来后我开始责问自己,难道爱情就这样连招呼都不打的就来了? 一次,高睿又和叶暖暖窃窃私语,我一气之下坐到娜娜的身旁。娜娜是我的师妹,一直对我的文章大为赞赏。我大声地对她说:“娜娜,你看外面的阳光多灿烂,正适合出去散步。”娜娜也非常配合,她兴奋地说:“好啊,我们散步去。”我挽着娜娜的胳膊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。 走在暖风习习的操场上,我却没有心情观赏身边的风景,心,仍然留在编辑部里,甚至有时面对娜娜的问话,我都毫无反应。 这时,叶暖暖和高睿迎面走来,他们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。就在我们擦肩而过时,我终于无法忍受地叫住了叶暖暖:“叶暖暖同学,请你把版面排完后再出来享受阳光。”我摆出了作为领导应有的严肃和威严。 “社长大人,你可以享受阳光,我为什么不可以?”叶暖暖目光凌厉。 我一把拽过叶暖暖:“那好,我们一起回去!”我用力拉着叶暖暖的手向教学楼跑去,把惊呆的高睿和娜娜晾在那里。 回到编辑部,叶暖暖气喘吁吁地说:“你也太霸道了!你这是剥夺人权!” “我是你领导,有这个权利。”我上气不接下气。 “是领导就应该这样握着下属的手了吗?” 这时我才发现,我仍然紧紧地握着叶暖暖的手,生怕她跑掉似的。我急忙放开她的手,心如鹿撞,不知所措地看着手心,已经出汗的手心上似有一朵花绽开,释放着迷人的香味。 文人也粗鲁 学校举行的篮球对抗赛决赛即将上演,叶暖暖脖子上挂着个小喇叭来到我面前:“社长同志,一起看球赛去啊!”我摇摇头:“不感兴趣。”我知道叶暖暖要去给高睿加油助威,我哪还有心思去凑热闹。叶暖暖说:“你一天总闷在屋里,一起出去透透气吧。”我仍坐在那里不为所动,这时叶暖暖突然把脖子上的喇叭放在嘴里,冲着我耳边就狂吹起来。我捂上耳朵说:“请你不要折磨我了!”叶暖暖:“去不去?不去我就吹个不停。”没办法,我只好不情愿地和她来到操场。 在无比的煎熬中比赛总算结束了,获胜后的高睿一脸汗水地向这边跑来,他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后,就直接奔向叶暖暖:“怎么样,我打得还行吧?”叶暖暖说:“你打得太棒了。”高睿像被夸奖的孩子一样洋洋得意,我把头转向一边,心里酸酸的。 高睿说:“暖暖,今天我请你吃饭啊。” 叶暖暖回过头来对我说:“走啊,我们一起给高睿庆祝胜利。” 我没那么不解风情,“不了,你们去吧。”说完我转身离开操场,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狠狠地抛远。我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吃惊,从来都附庸风雅的我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粗鲁。叶暖暖跟在身后说:“你怎么了?”我大声地向她喊道:“少烦我,不关你的事!” 你还想拥抱它吗 我无法再面对叶暖暖,我向校领导递交了辞呈,离开了文学社。爱情就是这样,如果你没有勇气面对它,那么你只有躲避。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叶暖暖,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,就在我的睡梦中她仍频频出现,她的梦中会有我吗?此时她也许正和高睿在一起,享受着爱情的甜蜜滋润吧。 我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,六月的暖风吹乱了我的头发,青春,就这样被爱情烦扰,可是没有爱情的青春又多么孤单。 我不由自主地来到那棵老槐树底下,浓密的树叶筛下斑驳的阳光,像洒了一地梦的碎片。我又想起了那个动人的声音,以及我因寻找声音而撞树的情景,我感到可笑又有些伤感。 我正沉湎于往事时,身后传来一句:“你还想拥抱它吗?” 是叶暖暖。 “你还好吧。”我问她。 “不好。”她的神情有些憔悴,“你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文学社,你走了,我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。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。” “你和高睿相处得好吗?” “我没和他在一起。”她又反问我,“你是不是希望我们在一起?” 我沉默不语。 “他是很喜欢我,可我一直喜欢那个有勇气撞树、有勇气吃醋而没有勇气表白的人。”她说完转身离去。 我恍然大悟。我兴奋地跑着跳着,最后我深情地抱着老槐树那粗壮而结实的树干,我似乎投入了爱情的怀抱,如梦幻般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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